2013年5月1日星期三

佛陀是尼泊尔人? Is Buddha a Nepalese?

因为中印关系突然紧张起来,所以印度签证对中国人变得很不容易。在加德满都等了一个月,终于等到了印度大使馆发给我印度的签证,而实际上签证还不到一个月,实际上只有20多天。这就注定我在印度的旅行只能是走马观花。不过签证既然拿到了,我就最终开始告别尼泊尔,踏上去往印度的道路。

我将蓝毗尼(Lumbini)作为尼泊尔的最后一站,这也体现了我这次旅行的佛教色彩。我坐上汽车又走出了加德满都河谷,公路依旧是崎岖颠簸。往南走,海拔逐渐降低,最后就到了尼泊尔南部的平原地带,没有了高山环绕,看到的是和河谷里不一样的风景。蓝毗尼就位于印度和尼泊尔的边境。走在蓝毗尼街头,到处都可以听到印地语。由于印度和尼泊尔两国间互相免签证,所以两国人经常自由进出。我在街上问路,连问几个都是印度人,他们听不懂尼泊尔语。相反之,尼泊尔人却更乐意学说印地语,公车上的售票员,餐馆的服务员,碰到印度人也直接用印地语交流。尼泊尔语与印地语都用天城体作为文字,还有许多共通的词汇,加上印度电影和音乐在尼泊尔风行,尼泊尔的年轻人很容易就学会印地语。

蓝毗尼园附近还有一些尼泊尔人建立的南传佛教寺院
在蓝毗尼园里我就遇上一群当地的僧人

我在旅馆见到了加都的尼泊尔朋友格鲁,作为雪尔巴族(Sherpa)人,他本身就信奉佛教。他说他自小已经有想法成为和尚,可惜家里反对,只好作罢。成年后到辗转国外打工多年,回家后成家立业,现已到中年。身为尼泊尔人,这次居然是他第一次来蓝毗尼。他十分喜欢蓝毗尼,说以后很想把家搬到这里来,住到佛陀的老家。

在尼泊尔时候,我不止一次地被尼泊尔的朋友提醒,佛陀出生是在尼泊尔,而不是印度。佛祖一生中的大部分足迹都散步在印度,甚至很多人也就给佛祖定了国籍,认为佛祖就是印度人,那他出生在印度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了。其实,就连我小时候在中国看到的书本中也写着佛祖出生在印度。到了尼泊尔,我才知道,佛陀的出生地原来现在位于尼泊尔,就连佛祖生活了二十九年的王城也被认定在尼泊尔。那么,佛陀是尼泊尔人?

为开发旅游资源,我们经常会看到中国几个城市在争议如诸葛亮、曹操、蔡伦等历史人物的籍贯。不过,争论佛陀的国籍在这里看起来是没有什么意义。佛祖出生的那个年代,没有现在的印度,也没有现在当地尼泊尔。印度北部已被来自今阿富汗、伊朗地区的雅利安人征服,雅利安人创建了自己的王国,并发展出婆罗门教,建立了种姓制度。后来大国分裂为各个诸侯国,佛祖出生的释迦国是当时一个小国,臣服于拘萨罗(Kusala)国。释迦族是属于刹帝利的高级种姓,相传为远古太阳朝(Ikshvaku dynasty)的后代。因此,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性,他们也进行近亲结婚。悉达多王子的父亲净饭王就娶了她的两个表妹为妻,其中一个是王子的母亲大爱天(Mahamayadevi),另外一个是他的养母大爱道(Mahaprajapati)。

和其他宗教一样,宗教伟人的诞生总会伴随一系列的奇异事件。大爱天梦见白象受孕,召集了婆罗门僧侣释梦,他们预言这个将要出生的孩子必成一代伟人。此后,大爱天在回娘家的路上途径蓝毗尼,诞下佛陀。圣人出生更是非比寻常。佛陀出生之时,即抬脚走了七步,每一投足地上便生出一朵莲花,并一手指天,一首指地说:“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今兹而往,生分已尽。”

直到15世纪,蓝毗尼一直是佛教徒的朝圣地,在其周围修建了许多佛教寺庙。法显和玄奘都到过这里,并留下文字记录。15世纪之后,蓝毗尼开始衰落,鲜有人朝圣,大爱天也只是被当作印度神为当地人拜祭。1896年,记录佛祖诞生的阿育王柱被挖掘出来,让蓝毗尼这个佛教圣地又重新出现在世人眼前。如今蓝毗尼园已被定为世界文化遗产,规划了一大片地方作为园区。这里应该算是尼泊尔最干净绿化最好的景区了。这个诞生地点被确定在蓝毗尼的大爱天神庙,神庙中有一块石像,刻画佛陀出生的场景。

大爱天神庙

神庙前是Puskarni湖是大爱天诞下佛祖前进行沐浴的地方,周围是古时寺庙的废墟。来自泰国、缅甸、斯里兰卡等佛家国家的僧人在树下诵经,世界各地的佛教徒都到此朝圣。在神庙的北方,世界各个主要佛教国家都在这里修建本国的寺庙,一个条形的人工湖将寺庙建筑群分割为西边的大乘佛教寺院群,东边的小乘佛教寺院群。

佛陀生出七天之后,大爱天就病故了。她的妹妹大爱道接过了抚养佛祖的使命。大爱道甚至将自己的亲生孩子交给保姆养母,而全心全意抚养佛祖。年少的悉达多王子也经常做出惊人之举,让他的父亲两次惊讶地倒地跪拜。十六岁之后,悉达多王子娶了自己美丽的表妹为妻。在王宫的二十九年,这个王子详尽荣华富贵。

佛祖生活的这个迦毗罗城,一直之间都在印度和尼泊尔的几个地方争议不断。近年来在尼泊尔Tilaurakot出土的许多文物让尼泊尔更有自信宣称这里才是真正的迦毗罗城。然后,尼泊尔也干脆将这片地区改称为迦毗罗地区(Kapilvanastu District)。为了寻访迦毗罗城,我第二天一早坐车到了30公里外的Tilaurakot。我找了一位当地的车夫。这车夫就说自己祖辈生活在印度,后来移民到这,也就转成了尼泊尔的国籍定居下来,他们当地人说的是印度的马拉提语(Marathi)。这车夫还学会说尼泊尔语,和我聊起天来,还一直以为我是来自加德满都的尼泊尔人。

迦毗罗城遗迹

不同于蓝毗尼园,这个地方很少有游客,几个古迹的地址也分布在几个小村落中。首先去了一个小博物馆,从遗址中挖掘出来的物品就成列在这里。比起蓝毗尼博物馆,这个博物馆小气多了,不少文物成列在外面,没有任何文字书名。考古学家发现了迦毗罗王都遗址,以及释迦牟尼父亲修建的寺庙,还有两个大佛塔的遗迹。这个释迦王国,在佛陀在世的时候已经被拘萨罗国被灭了,释迦族人惨遭屠杀。幸存的释迦族人逃到了加德满都河谷,并定居下来,修建佛教寺院,继续佛陀的信仰。另外一位是释迦族人阿辟亚扎(Abhiyaza)逃亡到了缅甸,建立了达贡王朝(Daguang)。玄奘西行到此的时候,“王城颓屺,周量不详。空荒久远,人里稀旷”。当然,他那时候看到的遗迹要比我现在多很多。

蓝毗尼园的朝圣者

享尽荣华富贵的悉达多王子终于开始迷茫。当他听到他儿子出生的消息时,他一点都不高兴起来。他认为这个孩子会成为束缚他求道成佛的障碍,所以给这孩子起名Rahula,意思就是障碍。在他29岁的一个晚上,悉达多看了他的妻子和孩子最后一眼,偷偷潜逃出宫走上了成佛的道路。简单说,悉达多王子为成大道,抛弃妻子。这在强调家庭的传统中国思想看来,并非好事一件。悉达多王子的思想毕竟还是印度婆罗门教思想。当时悉达多王子这样做并非异类,耆那教教主大雄(Mahavira)也和佛陀一样抛弃妻子。

佛教的“轮回业报”等基本概念也来源于《奥义书》(Upanishads)。《奥义书》系统得搭建了古印度的哲学思想,认为真个世界起始于梵天,而每个人都是梵天的一部分,即所谓的“梵我合一”。当人真正认识到“梵我合一”的时候,人就能得到最终的解脱(moksha)。究人一生,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是Brahmacharya,奉行操守,学习经典;第二阶段Grhastha,成家立业;第三阶段 Vanaprastha,退隐山林;第四阶段Sannyasa,放弃一切,孤身苦修。所以,在这样的哲学背景下,许多人都为了需求解脱而离开家庭进行苦修。所以,今天我们还能看到游荡在印度和尼泊尔各处的印度教苦行僧们。悉达多王子在29岁的时候,也正式进入了第三个阶段,当然,他最后找到了一条不同的道路。

我们看到,原始的佛教思想与中国儒家思想是多么不同,所以,当佛教进入中国之后,佛教也在不断与中国传统文化交融。即便佛寺遍及全国,但始终佛教始终不能占主流地位。佛陀在民众心中更多是像一位神,人们烧香拜佛,保的是风调雨顺、全家平安。这和2000多年前悉达多王子离家之时,截然是两个景象了。

这样,29岁的悉达多王子挣脱了身边的束缚,开始了自己的旅途。寻访完迦毗罗城之后,我回到旅馆,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我匆忙收拾,背起背包,拉着箱子,奔赴边境。天色渐渐暗下来,心中不免对开始印度之旅感到忐忑。当时,离家的悉达多王子对前路是迷茫,是忐忑,还是充满了信心呢?


在迦毗罗城旧址除了遗迹,遇不上任何与佛陀相关的东西
在村落遇到的印度教苦行僧

来到了尼泊尔和印度的边境

2013年5月
斯里兰卡善法佛学院






广州一祠堂前摆的石武将,可能来自皇帝陵墓

  陈氏宗祠(图/无畏) 在20多年前,广州的小谷围岛上只有一群静寂的村落。后来,由于广州大学城的建立,村落的面积大大缩小。不少村民也把老房子推倒,建起商业价值更高的楼房,毕竟周边都是消费能力不低的年轻大学生们。 乡村宗族最重要的象征物——祠堂倒是保存了许多。包裹在大学当中的北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