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27日星期六

苍山洱海旁的“穷人银行” Bank for the Poor in a Nuosu Ethnic Village

三年前我曾经去过一个丽江的彝族村,那时候觉得要是这里能够发展格莱珉那该多好。没想到今天我在丽江旁边的大理太邑彝族乡,看到了格莱珉在这里落地了。开展项目半年多来,这里已经服务了322名金融界难以接触的妇女。

1月12日下午1点,43名妇女准时来到红树村村委会前的空地,中心经理杨丽萍宣布会议开始,妇女们起立,齐声喊道:勤奋工作、团结纪律!接下来,就跟我在孟加拉国和美国看到的一样,妇女们开始还款,开始讨论议题,脸上出现的是我在其他地方看到的一样的笑容。

跟格莱珉结缘的这5年里,协助格莱珉在孟加拉国、在中国、在美国举办过大大小小十几次活动了吧。每次举行调研活动,我看着许多人来之前对格莱珉不了解,甚至有许多误会。到了格莱珉的乡村,见到了格莱珉的妇女,才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真正的格莱珉,我都由衷地感到喜悦,心想我这点小小的劳动是十分有价值的。

建构底层人的社会网络:这么多年来,我始终觉得格莱珉最切中重点之处,就是这个。金融人士们热衷讨论的格莱珉99%还款率如此之高的风控技术,我认为,从根本上要从构建底层人的社会网络理解开始。

举个例子,许多大城市的孩子上得了好学校,找到好的工作,实际上并不是他们的智力就比农村孩子的智力高多少。更重要是在城市中我们能够占有更多、更好的资源和信息,这些资源是底层人不具备的。格莱珉的奥妙之处,是披着贷款行为这一个金融外衣,通过组成五人小组、每周中心会议的形式,让原来弱小的没有联系的这些个体,渐渐形成自己的社会网络。

这40几个妇女们每周聚会,做的不仅仅是还款,还会交流生活故事,分享生意经验。当你家里养了很多土鸡的时候,另外的一位妇女可能刚好能帮你介绍销售渠道。当你开了一个杂货店,不知道怎么管理商品的时候,旁边的一位也许会告诉你可以采用进销存软件。其实,这就是底层人自己的“私董会”。

来参加会议的妇女(图/刘毅杰)

当日的中心会议(图/刘毅杰)

有一种扶贫模式,是帮助农民去销售农产品。这种扶贫模式的假设,就是农民只会生产,而把他们抛在市场竞争的汪洋中会被淹没。所以,需要有能力、有知识的人去保护他们,去告诉他们怎么做才是正确的。那么,当这些有能力、有知识的人突然不帮助这些底层人的时候,这些底层人会不会就这样倒下了呢?

格莱珉却恰恰肯定了底层民众也是有能力、有知识的,他们不需要被告知怎么做。格莱珉搭建的是一个平台,在这个平台上,底层人可以通过获取信息、共享资源,通过自身的不断学习和提升,学会面对挑战,克服困难,摆脱贫困。所以,这些底层人就真的能够做出自己的事业,还款率几乎是100%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在互联网时代的今天,似乎什么地方都可以通过网络,通过手机完成,甚至超市都可以实现无人管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似乎只剩下微信朋友圈里的点赞。但是,还是有许多东西是网络无法替代的。足不出户我们绝对看不到真正的世界,万里长城的雄伟只有登上才能看到,南极洲的壮美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所以,我们才旅行。

有一种扶贫模式,是帮助农民去销售农产品。这种扶贫模式的假设,就是农民只会生产,而把他们抛在市场竞争的汪洋中会被淹没。所以,需要有能力、有知识的人去保护他们,去告诉他们怎么做才是正确的。那么,当这些有能力、有知识的人突然不帮助这些底层人的时候,这些底层人会不会就这样倒下了呢?

格莱珉却恰恰肯定了底层民众也是有能力、有知识的,他们不需要被告知怎么做。格莱珉搭建的是一个平台,在这个平台上,底层人可以通过获取信息、共享资源,通过自身的不断学习和提升,学会面对挑战,克服困难,摆脱贫困。

所以,这些底层人就真的能够做出自己的事业,还款率几乎是100%也是理所当然的了。在互联网时代的今天,似乎什么地方都可以通过网络,通过手机完成,甚至超市都可以实现无人管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似乎只剩下微信朋友圈里的点赞。但是,还是有许多东西是网络无法替代的。足不出户我们绝对看不到真正的世界,万里长城的雄伟只有登上才能看到,南极洲的壮美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所以,我们才旅行。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也只有在真正共同经历风雨后才能建立,格莱珉的这些妇女们,她们加入格莱珉这个平台,从不认识,到相遇,到相知。所以,在互联网的快时代,我仍然慢慢地在世界上行走,慢慢地学习各种语言,慢慢地体会这个时代最可贵的:人与情。

会议期间,中国农业大学的何广文教授谈到了他10年前去到贵州威宁县看到让他十分震撼的贫穷场景,正巧我不也是10年前也在威宁进行了一个月的关于农村医疗的社会调查,同时拍摄纪录片。那应该是我第一次真切深入的接触到中国的贫困,也是我后来踏上社会学道路的源泉之一。那时候,写出了厚厚的调查报告,但是结论部分却只止步于向政府相关部门提出建议。那时候,还没能理解,原来我们自己才是真正有力量的。我希望,有一天,格莱珉也能到威宁。那一天,我也将会故地重游。


无畏陪同各位学者到客户家里做客


2018年1月1日星期一

为什么北欧人都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Why Northern European Speak Good Enlgish?

也许我们在旅行中,经常会遇到一些来自丹麦、瑞典、挪威的人,常常会惊讶于他们几乎都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相比于同在欧洲的法国人、西班牙人,他们的英语水平之高甚至让我们惊讶于他们的母语就是英语。其实不然,这几个北欧国家各有各自的语言,分别是丹麦语、瑞典语、挪威语。那为什么以这些我们不熟悉的语言为母语的人能够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呢?是他们教育程度高?是他们具有很强的语言天赋和学习能力?其实,答案很简单,他们的母语和英语是亲戚。

丹麦语、瑞典语和挪威语都属于印欧语系中的日耳曼语族北日耳曼语支,三者之间十分相似,甚至可以互相听懂。而我们熟悉的英语归在印欧语系中的日耳曼语族之中,只是属于西日耳曼语支。这一语支内,还有我们熟悉的战斗民族语言德语,还有风车国的荷兰语,而与英语最为相近的是荷兰的弗里西语。这些语言实际上都是亲戚,他们的互通程度有时候甚至高于汉语的普通话与广东话。北日耳曼语支中我们还需要拉上另一个北欧国家冰岛的语言冰岛语。

除此之外,还有芬兰,虽然芬兰语属于乌拉尔语系,但是在芬兰,瑞典语也是官方语言之一,芬兰的教育系统中从小就教授瑞典语,所以芬兰人也掌握了一门日耳曼语。这样,地理上的北欧五国就齐了。他们学习英语的方便性,不仅仅在于他们的母语和英语属于同一语族,同时也因为语言实际上受到了他们的祖先语言古诺斯语的巨大影响。

不列颠岛上最早的外来居民是公元前30世纪从欧洲大陆而来的伊比利亚人。关于这个族群历史资料并不多,今天西班牙的巴斯克人就是这些古代民族的后代。在公元前7世纪,欧洲大陆的凯尔特人(Celtics)开始大规模入侵不列颠岛并定居下来。所以,不列颠岛上最开始流行的语言应该是凯尔特语。凯尔特语属于印欧语系中的另外一个语族,与英语截然不同。这一语族的重要特点就是按照动词-主语-宾语(VSO)的顺序排列,介词还有曲折变化。凯尔特语在现代的后裔就是英国的威尔士语、爱尔兰语和苏格兰语。

公元1世纪,罗马帝国征服不列颠,纳入其统治之下,不过此后的几百年一直与凯尔特人战争不断。公元5世纪初,随着罗马帝国的衰败,罗马人也从不列颠撤退。欧洲的另一批操着日耳曼语的盎格鲁-撒克逊人(Anglo-saxon)强势来袭,把凯尔特人赶到不列颠岛的边缘。在这个时期就出现了亚瑟王的传说。亚瑟王其实是凯尔特人传说中的英雄,他领导起凯尔特人抵抗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入侵。这样,亚瑟王其实讲的是与英语截然不同的凯尔特语。不过,最终盎格鲁-撒克逊人还是成为了岛上的霸主,成立七个王国,史称“七国时代”(Heptarchy)。盎格鲁-撒克逊语也演化为古英语(Old English)。

众所周知,借助基督教的影响力,绝大部分的欧洲语言受到了拉丁语的影响,英语也不例外。公元7世纪,基督教也征服了不列颠,盎格鲁-撒克逊人成为了基督徒,纳入了以罗马教皇为中心的基督教世界中,基督教世界中的官方语言拉丁语也进入到了古英语,给英语带来了许多文化、宗教、技术词汇。

而进入8世纪,在丹麦、挪威、瑞典一带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维京人开始崛起。这群海上强盗开始向周边掠夺,他们强大的机动能力和军事实力使他们所向披靡,往东控制波罗的海沿岸,甚至渗入俄罗斯内陆,往南直达意大利南部,而向西夺取诺曼底,渡海入侵不列颠。他们所讲的语言就是古诺斯语(Old Norse)。

公元865年,维京人征服军在不列颠东部登陆,他们被当时已经是基督徒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称为“异教大军”(Great Heathen Army)。他们首先短暂地占领了东盎格利亚王国(古英语:Ēast Engla Rīce),保证其军队的马匹供应,向北进攻正在内乱的诺森布里亚王国(古英语:Norþhymbra rīce),占领了其政治中心约克郡,扶植一个受维京人控制的傀儡政权。

维京人旋即继续进攻麦西亚王国(古英语:Miercna rīce)和威塞克斯王国(古英语:Westseaxna rīce),蚕食了麦西亚王国的诺丁汉(Nottingham)。869年,维京人有一次强势来袭,经过几年的征伐,灭亡了东英吉利王国和麦西亚王国,不过却遭到威塞克斯王国的强烈抵抗,双方交锋不断。886年,在威塞克斯王国的阿尔弗雷德大帝(Alfred the Great)的指挥下,在Chippenham围攻古斯伦姆(Guthrum)领导的维京人军队。维京人头像,和阿尔弗雷德大帝签订《阿尔弗雷德-古斯伦姆协议》(Treaty of Alfred and Guthrum),划定双方在不列颠的势力范围。同时,阿尔弗雷德还要求古斯伦姆受洗位基督徒,认阿尔弗雷德为教父。这一功绩让罗马教皇看在眼里,也称为后来被封大帝的绝佳条件。

维京人最终在英格兰东部定居下来,在这块区域称为丹麦区(Danelaw),这块地区包括今天我们经常听到的诺丁汉、德比、剑桥、白金汉等地。在维京文化和盎格鲁-撒克逊文化的不断碰撞中,古诺斯语就在英格兰传开了。相比于凯尔特语和古英语这两种完全不相通的语言,古诺斯语和古英语本来属于同一语族,有一定的互通性(Mutual Intelligibliity)。所以,维京人与盎格鲁-撒克逊人之间在语言上的交流就更多。同时,对英语词汇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这种影响,并不像拉丁语、法语在量上影响了英语,而是在质上影响了英语,许多日常词汇都来自古诺斯语。

相比借助宗教媒介传播的拉丁语影响了许多英语的专业词汇,古诺斯则在日常生活上影响着英语。最明显的一个例子,就是英语的第三人称复数的主格、宾格、属于they,them,their都来源于古诺斯语þeir,古英语中的第三人称复数实际上是hīe,从单数hī变化出来的,这个看起来就和我们现在看到的第三人称单数hi十分相似。又如,鸡蛋“egg”与古诺斯语“egg”完全一致,刀“knife”源自于“knífr”,skin是“skinn”,“leg”是“leggr”,”seat“是“sæti ”,还有我们熟悉的动词“give”是“gefe”,“take”是“taka”,“die”是“deyja”,还有形容词“same”在古诺斯语就是“same”,“wrong”是“rangr”,等等。

其实,古诺斯语影响的英语词汇并不多,据统计,估计只有不到200个。这个量比起拉丁语和法语来说是极小的。可是,这些词语确实诸如take,give这样的日常生活经常使用的高频词汇,每个词影响的深度和广度的意义远远大于拉丁语和法语的量。这样,一个北欧人学习英语的时候,他所见到的许多高频词汇对他来说都非常熟悉,而一个法国人看见这些日常单词却极为陌生。所以,北欧人很容易就说一口流利英语,不无道理。

无畏
2018年1月1日

广州一祠堂前摆的石武将,可能来自皇帝陵墓

  陈氏宗祠(图/无畏) 在20多年前,广州的小谷围岛上只有一群静寂的村落。后来,由于广州大学城的建立,村落的面积大大缩小。不少村民也把老房子推倒,建起商业价值更高的楼房,毕竟周边都是消费能力不低的年轻大学生们。 乡村宗族最重要的象征物——祠堂倒是保存了许多。包裹在大学当中的北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