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2月9日星期五

冲绳鬼年糕源于一个兄妹相残的故事 Okinawa's Ghost Cake and Cannibalism


农历12月8日是冲绳的鬼年糕节,家家户户吃鬼饼消灾。我从首里城出来往南走就到了金城町,沿着琉球王国时代留下来的古石路,穿过巷子,就到了隐藏在深处的御岳。周围郁郁葱葱,其中一棵300多年树龄的秋枫被奉为大自然的神。在这里,还流传着鬼饼的传说。这个故事,细想一下是多么恐怖的故事。可是不管在日本,或者冲绳的民间故事中,这样的剧设却习以为常,这种不经心的幽暗、恐怖,也许是我们理解日本文化的重要一点吧。




金城的御岳(图/无畏)


距今800年前,在首里的金城住着一对兄妹。兄妹父母双亡,相依为命。后来妹妹找到一户好人家嫁了,剩下哥哥一人。哥哥决定干脆一个人从首里搬到大里村山里住。


过了不久,传出一个谣言:哥哥变成了传说中的“大里鬼”,这鬼怪每晚到村里偷鸡、羊、牛,有时候还吃人。这鬼怪就住在大里村的一个洞穴里。


妹妹为了确认这是不是事实,就到了洞穴一探究竟。妹妹大声喊道,“哥哥,我是妹妹。”不过,看起来哥哥并不在洞里。妹妹就径直进到洞里,一股恶臭迎面扑来。


在洞穴里,出现了恐怖的一面,牛羊的骸骨散落在四处,洞中有一个大锅,里面煮的东西居然是人的头颅和四肢。这时候,妹妹才知道,谣言其实是真的,她的哥哥已经变成了吃人的鬼怪。她正想赶紧离开的时候,变成鬼怪的哥哥正好回来。定睛一看,眼前出现的哥哥已经鬼怪,肌肉隆起,口露尖牙,目光凶横,黑发赤毛。


妹妹拔腿就逃,可是却把哥哥抓住了衣角,拉回了洞里,说道,“妹妹啊,为什么要逃?我们一起来吃肉吧!妹妹灵机一动,说,“哥哥,请您等一下,我到外面方便下。”不过,鬼怪怕她逃走,就说,“就地方便吧!”



可是,妹妹说,就算我们是兄妹,这事情也不好意思在兄长面前做。鬼也理解,所以就想了另外一个办法,在妹妹的手腕上系上绳子。妹妹走到外面,假装方便,把绳子从手上揭开,系在了树上,拼命地逃跑。


在洞里的鬼心里犯嘀咕:太慢了,到底在干什么。然后出去一看,才知道妹妹已经解开绳子逃跑了。“站住!”鬼怪从后面追上,可妹妹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妹妹知道哥哥已经变成害人的鬼怪,心想只能大义灭亲,杀掉鬼怪。所以,想出了一个计谋:她做了两个年糕,一个是给自己吃的普通的年糕,另外一个饼里放进了铁,做成不管是什么鬼怪都吃不下的铁年糕,这个铁饼就用来招待她的哥哥。


妹妹又一次来到大里村,在路上遇到了哥哥,哥哥还是笑嘻嘻地说:”妹妹,这次别逃跑了,我们一起去吃肉吧!“


妹妹说道:“哥哥,此间多有冒犯,今天为了赔礼,特别为你准备了好吃的年糕。我们一起到那边的首里山上一边吃饼一边看风景吧。”鬼怪听说有好吃的年糕,就随着妹妹一起走到了首里的悬崖边上。



他们席地而坐,妹妹拿出年糕来,吃得津津有味,请鬼怪也品尝。不过,鬼怪却怎么都咬不动。看到妹妹吃的津津有味,鬼怪十分诧异,心想这妹妹的嘴这么厉害。这时,妹妹故意把自己的衣服撩开,露出阴部。鬼怪一看,妹妹阴部居然在流出鲜红的血(其实是月经),便问道:“你下面的嘴是什么来的?”


妹妹说:“我上面的嘴巴用来吃饼,下面的嘴巴用来咬死鬼怪的!”妹妹说完就把衣服完全撩开,向鬼怪扑去。吓得冒汗的鬼怪慌忙跳了起来想逃跑,可是不小心脚踩了个空,坠崖而死。


首里金城的御岳(御嶽/ウタキ,冲绳民间信仰祭拜场所,神存在的地方),就埋葬了这个死去的鬼的角。这里被称为ホーハイウタキ,是鬼年糕传说的祭拜之地。消除鬼怪的这天是农历12月8日,冲绳将这一天当作消灾日,会做鬼年糕来吃。



鬼年糕是在糯米粉里加水后熬制,做成一个平整的长方形形状,然后用月桃叶包裹蒸后做成的。做出来的鬼饼融合了月桃特有的香味和年糕的甜味。如果这一年家里生孩子,为了祈求孩子的健康,还要做比普通的鬼年糕更大的“大力年糕”(チカラムーチー)来吃。




(以上故事根据冲绳国际大学文学部远藤庄治教授的原文翻译整理,稍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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